返回列表 回复 发帖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这个贴子最后由yaya在 2005/06/27 08:20am 第 1 次编辑]

  江芷凌站在城市中心梁氏大楼45层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热闹不已的夜色,林立的大楼在灯光的装点下闪着璀璨的光芒,附近商业街的霓虹灯此起彼伏,映照着夜色更是繁华,这是个没有夜晚的城市。但这一切却让芷凌觉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遥远。
  袖肩处小小的红底白花又让她想到了刚刚去世的母亲和她绝望、孤寂的童年,想着自己如何从小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成长,没有父母疼爱,没有朋友相伴,这一步步均靠着她自己蹒跚走来。她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当同龄的孩子在为买什么玩具而烦恼时,她已经学会如何张罗三餐,以及躲避酒醉的父亲毫无预警的毒打。那个她该称作父亲的男人,除了酒再没有别的会让他在意,而在他难得的清醒之余,常常会捧着一张照片,不理任何人任何事,芷凌最怨最恨的就是那个时候,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她的父母并不象别人的父母那样恩爱快乐。她的父亲毫不避讳地捧着别的女人的照片,喃喃的念着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而母亲的神质飘忽,时好时坏,有时候甚至会连唯一的女儿都不认得。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那里才有她的快乐和幸福。可是对于父亲,母亲却显出了超乎寻常的温柔和顺从,因此她恨父亲的背叛,在她的意识里认为,是父亲的背叛才使得母亲的精神日益崩溃。
  有时,她甚至能在半夜梦醒时看到母亲湿漉漉的脸庞,眼泪把她的眼睛润得即便是在黑夜中都分外的清亮,也分外的凄楚。妈妈的眼泪是无声无息的,没有哽咽也没有抽泣,只是静静地流淌着,一直流到芷凌心里去。每当那时,她便会装着睡熟,直到她真的又渐渐的睡去。她从来不问妈妈为什么哭,妈妈也从来不知道在她夜半流泪时,还有人和她一样的伤心。六七岁的年龄已有二十六七岁的心灵。芷凌最害怕的就是母亲发病的时候,她狂乱地扯自己的头发、撕烂身上的衣服,凡是属于她自己身上的,一切能破坏的她都不放过,她常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破败不堪,可她从来都不曾伤害过芷玲。相较于父亲的拳脚相向,母亲的自我摧残更让她痛彻心扉,难以自已。
  在她小学即将毕业前夕的一天,父亲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警察在附近的小河里发现了他,是醉酒后溺水身亡,这个男人到死都仍然和酒密不可分,还有那张贴身的浸了水而绵软模糊的照片。对于父亲的死亡,她没有任何悲痛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轻松了不少,心情都舒畅起来,可是那天妈妈却哭得格外伤心。直到现在,芷凌都还能清清楚楚的记起妈妈喉间哽着的那模糊的字句,断断续续的喊着:“阿攀……我对不起你……书晴……书晴,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阿攀是父亲的名字,可是书晴是谁?那时候的芷凌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直到上星期母亲去世前,突然清醒地告诉她,原来她并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女儿,父亲爱的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叫做书晴。当年,母亲欺骗父亲怀了他的孩子,父亲不得已才娶了母亲,而那个书晴在他们结婚的当晚就自杀了,而她居然也怀着二个月的身孕,可是她却谁也没有告诉。母亲被赶出了家门,书晴一家的责难也使他们无法继续生活下去而搬了家。父亲从此一撅不振,终日以酒为伴,而妈妈抵不住日日夜夜,良心被一遍遍反复吞噬的痛苦,终于告诉他,其实她的女儿并不是他亲生的时候,他只愣了愣说了句‘都无所谓了’。酒精渐渐把一个曾经温良的男人变成了魔鬼,虽然芷凌从来不曾认为温良可以用来形容她的父亲。但母亲却在来自四面八方,以及她自己的压力下,日渐疯颠。可是母亲临终前却一再嘱托她,不要恨他,不能恨他,是妈妈对不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错。
  想到这里,芷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切的悲欢苦痛皆因情而惹,什么是情?在她看来不过是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而已,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如风过云烟不留片痕,那么,所有曾经的执迷痴狂又有何意义呢?
  “江芷凌。”温柔而稳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芷凌转过身,“梁总,有事吗?”  
  梁立群由总裁办公室向她走来,这是个三十多岁温文而雅的男人,他的嘴角含着宽容的笑意,“我看你一动不动站了两个小时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母亲了?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的。”
  “不了,梁总,我没事。”芷凌很平静。
  “芷凌啊,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别老闷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你看你越来越清瘦了。”梁立群不无担心道,但他看芷凌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就只好摇摇头说:“好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来,我送你回去吧。”
  芷凌点点头,说声“谢谢”便弯下腰打开抽屉,取出包包,随梁立群走出办公室。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哎!又一个悲惨的童年.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为什么老板都要写成30多岁的
[size=6][color=lightblue]醉卧美人膝[/color][/size] [size=6][color=#FF00aa]醒掌杀人权[/color][/size]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这个贴子最后由yaya在 2005/06/27 08:21pm 第 1 次编辑]


    梁立群驾着BENZ跑车,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芷凌,这个安静的女孩,近来越来越少开口了,到梁氏的这两年里,他也越来越习惯了她的沉默。以前的几任秘书,每天早上都会向他汇报一天的工作安排,而芷凌,连这都省了,换成了每天一张书面安排,除非必要,她几乎很少开口说话,而他竟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方式。事实上,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对她并不仅仅是习惯,并不仅仅是一个上司对待下属的感觉,他甚至是在迁就她,包容她,他愿意用他能做的一点点来温暖她,如果她愿意,他甚至有把她娶回家好好宠她的念头。然而风月无数的他,对于盘绕于心头许久的话,终究是没有勇气开口,生怕万一所思非份,便连这份淡然之交也失去了。
    他自认平日里从无半点架子,公司上上下下他都和颜以待。但在芷凌到公司的这两年里,他对她几乎还是一无所知。就象当初她刚到公司便开口向他借二百万,如果可以她便留下来工作,如果不行,她便只能另谋出路,当时他确实对她的行为甚感吃惊,但凭着这些年在商场上的阅人无数,他还是相信了她,答应了她,他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困难无法解决,可她始终都不愿意告诉他为了什么。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她有个病了很多年,需要照料的母亲,她无力负担沉重的开支。而这两年来,她对工作的尽心竭力也是他深感欣慰的,她没有食言,她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事实上,他很想告诉她,他并非真的需要她还钱,可他明白,以她的骄傲,她断不会白白受他恩惠。她几乎把每个月薪资的绝大部分都用来还他,这又让他心疼起她的节俭和生活的单薄,在这样欲望横流的物质社会里,象她这般无欲无求,坚守着她的承诺的女子,又教他生出几分敬意来。
    可她总是拒绝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对她的关心和了解。不行,不能让她这样继续下去,他要让她快乐起来,至少不应该这样太过冷清。

    “芷凌,今天晚上我有个PARTY要参加,一时找不到人,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了,梁总,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就当帮我个忙嘛。”梁立群微笑着看她,他知道她会拒绝,“或者,你就当加班,参加应酬吧。”
    芷凌看了看他,两年来,她也并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她知道,他们的距离太远了,他家世良好,脾气性格谦逊有礼,重要的是,她的心里从不曾有过他的影子。他一定以为她托故说身体不舒服,但为了母亲的丧礼,她已几日不曾好好吃过东西,加上连日来失眠,她真的很不舒服。可他是老板,老板要加班能拒绝吗?再说,她也非常需要钱,她没有忘记她欠他的二百万,就算她一直工作到退休,她都不确定能不能还清这笔债务。两年前,她凭直觉认为梁立群是个值得她信任的人,开口借下了这笔巨款,把连年来欠了各处的大大小小的债务全部了清,余下的全部汇给了母亲所在的精神病院。对她来说欠那么多人,还不如欠一个人的。而今她活在世上唯一的动力,似乎只是母亲留给她的巨额债务。因此在她心里,梁立群不仅仅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恩人。思及此,她点了点头。
    立群笑着抚了一下她的头,“乖女孩,走,我带你去选礼服。”


    应家庄园里一派灯红酒绿的奢侈景象,精美的几乎不忍入口的美食,陈年的美酒佳酿铺满了宽阔的雪白的长桌,变化着的各色彩灯照映着厅堂前若大的喷泉和水池,如梦如幻,剔透晶莹,衣着鲜亮珠光宝气的男女们姿态优雅的相互交谈着,或是在一旁随着音乐轻轻起舞着,这是应家小女儿应雪澄十八岁的生日派对,被邀者个个非富则贵,能受到应家的邀请,他们都会视为是一种无上荣耀。
    应家在世界各地都有足以动摇当地金融业的庞大产业,而应家只有一儿一女,长子应天兆和小女儿应雪澄,足见这一双儿女在当今上流社会中是如何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哥――,你看嘛,你看我这套礼服漂不漂亮?”应雪澄拉着雪白的裙摆,在原地转起了圈。
    “嗯。”应天兆斜斜的躺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的额前垂下几络不很听话的头发,刚好挡在眼睛的上,那是双深邃而有神,时时透着霸气的眼睛,不容人对视。
    雪澄一袭华贵的雪白礼服,裙沿及胸口处镶满碎钻,在将她娇柔纯洁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的同时,更添几分高贵与不凡,而头上压着的花环状蓝钻小皇冠,正是父母送给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仅仅这顶小皇冠就已足够寻常人家,几生几世吃穿不尽了。
    “哥,快要下楼了,你别窝在沙发上,连头发都没弄好,唉,看来妈妈说的对,得找个嫂嫂来管管你了,嘻嘻!”雪澄难得找到机会“数落”哥哥。
  应天兆对妹妹的话充耳不闻,女人?不过是他暖床的工具,闲暇时的消遣,真要娶回家,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很是不屑地想。
    “行了,美丽的应小姐,走吧,下去见客吧。”应天兆屈起右手肘平放在身侧,雪澄调皮的努了努嘴,走过来挽住哥哥的手臂说,“敢问哥哥,今天你请了几个红颜知已啊?”
    “你管好自已就很不错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应雪澄吐了吐舌头,决定不再去惹他脾气不好的哥哥。也不知怎么搞的,爸妈在生了哥哥整整十五年后才又有了她,哥哥从小就很宠她,照顾她,保护她,所以,就算天兆有时候会故意不理她,凶她,但她心里明白哥哥其实是很关心她的。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size=6][color=lightblue]醉卧美人膝[/color][/size] [size=6][color=#FF00aa]醒掌杀人权[/color][/size]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这个贴子最后由yaya在 2005/07/02 09:46am 第 1 次编辑]


    江芷凌与梁立群走进应家庄园宴会厅的时候,刚好看到应家兄妹相携着走下楼梯。在来时的路上,立群已经简单的介绍过应家的情况,芷凌一看便知道这就是应家兄妹,尤其是那个不苟言笑,木无表情的男人,他那样地高高在上,仿佛只能令众人仰视,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立即让芷凌觉得无比的压力与不自在。打小自挣扎与苦痛中走来,她从来不是个妄自菲薄的女子,在此之前,她也曾出席过不少豪门富贾的类似聚会,但这一刻,她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觉得她来错了。
    在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她一袭黑衣裹着略显消瘦的身体,她肤白胜雪,眼眸流转处秋水盈盈,淡粉的唇彩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她没有任何饰品,却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她就那样站着,那么的安静,与世无争,与这聚会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身在喧嚣繁华,她还是显得那么的落寞与孤寂,她是一层层包裹起来的茧,别人看到的只是个圆润的外表,不可触及的是内心的累累伤痕。
    他忽然很想拥她入怀,想用手解开她轻轻锁着的眉,他被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震惊了,他怎么会这么想?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她带给他的触动实在太大了,直接撩拂到他心灵深处,而她甚至什么都还没有做,只是出现在他面前,静静地站着。他从没想过会毫不费力的了解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似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明白了她内心的苍凉与荒芜,他只想拥着她对她说一句“这些年苦了你了!”。这,这太不可思议,这根本不可能!这种感觉对于天兆来说,实在太过离奇了。
    在喝完今晚的第七杯酒之后,应天兆决定向她走去,他从不是个想要逃避的人。
“你好,梁总,欢迎你能来。”他向梁立群伸出手,以示欢迎。
    梁立群未曾料到他居然会亲自向他表示欢迎,有些微怔,“应总裁,您真是太客气了,我非常荣幸能来参加此聚会,也非常感谢贵集团的邀请。”
    应天兆点了点头,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芷凌,“梁总,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秘书――江芷凌小姐”立群轻轻拍了拍芷凌的后背,“芷凌,这位是龙煌集团的总裁,应天兆先生。”
    不知是连日来的疲怠,还是他的注视,昏眩一阵迭过一阵向她袭来,芷凌强按住,望向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她伸出手,“应总裁,幸会!”
    天兆握住芷凌伸出的手,未等他开口寒暄,便接住她倒下的身体,他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一闪,“梁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芷凌的晕倒,梁立群也始料未及,原来她真的很不舒服,他以为只是她的推托,心头立刻涌上歉意,连忙试图接过芷凌,“对不起,应总裁,我马上带她去医院。”
    天兆挡开立群向她伸来的双手,在众人惊讶的抽气声中抱起她,边走边吩咐,“叫顾明到楼上客房来!”


    芷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里,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她刚想支身起床,却看见伫立在窗前的伟岸身影,只是背影,但芷凌知道是他。外面是黑沉沉的夜色,不见一丝亮光,房间角落里的一盏小灯,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昏黄,把他的背影染成了遥遥相望的远山,虽近在咫尺,犹隔天涯。犹隔天涯?不,他们应该是真正的天涯相隔,哦,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会想这么多,芷凌不愿再想。
    “应先生。”她开口轻声喊他。
    应天兆闻声转身走来,很自然地坐上床沿,“好些了吗?我已经请大夫看过了,他说你身体太虚弱,极度疲劳,并且贫血很严重。”
    “哦,是吗?其实没事,只是偶尔会头晕,谢谢你。”芷凌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他随口应到,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对于他的忽然离开,芷凌微愣一下,这个男人似乎太反复无常了。但只一会儿,应天兆便又回来了,他一只手的轻轻地把门带上,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个盛满食物的小碗,他坐回她身边,端起其中一碗递给她,“你应该吃点东西。”
    对于他此刻的温柔和关怀,芷凌不知所措,她立刻推开碗,起身,回避他深邃的眼,和他散发出的令她强烈不安的气息,她强作镇静:“不用了,应先生,我不想欠你什么!”
    “只是一碗燕窝粥,你不会欠我什么。”
    “不了。谢谢你。”芷凌走到门边,转着那个小巧的门把,但怎么也打不开。
    “如果没有钥匙,只有我的指纹才能打开。”天兆一边解释,一边走到她身边,他的高大愈显得她的娇小,地毯上他的影子已完全覆盖了她的,他离她那么的近,四周静的仿佛只剩下俩人的呼吸。天兆不易察觉的微叹口气,他不想吓坏了她,抬手将指纹印上墙上的感应器,只在那一瞬,芷凌几乎是夺门而出,甚至忘记说再见。
    天兆看着她离开房间走下了楼梯,才拨通管家的电话,“陈叔,派辆车送江小姐回去。”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好久没有发帖子了~~ 呵呵`

                     我是一个呼吸着现在的空气而生活在过去的人
               这样的注定孤独,孤独的身处闹市却犹如置身于荒漠
                                     我已习惯了孤独,爱上孤独
                                 他让我看清了自我,还原了自我
                             让我再静静的沉思中得到快乐和满足
                                   再孤独的世界里我一遍又一遍
                                   不厌其烦的改写着自己的过去
                                             延伸到现在与未来
                                       然而那只是泡沫般的美梦
                                 产生的时刻又伴随着破灭的到来
                         在灰飞烟灭的瞬间我看到的是过程的美丽
                                      而不是结果的悲哀。。。

[原创] 彼岸花(暂定名)连载ing~~~~~~


    龙煌集团,总裁办公室。
    秘书张小姐仔细而谨慎地汇报完当天的工作安排,请示是否有需要更变之处,却久久不见答复。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让人无法猜透的男人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在神游,他用手支着额头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能战战兢兢地站着。
    应天兆觉得这几天来他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了,秘书小姐的汇报他只字未进,却一心只想着她,她也不见有倾国倾城,难描难画之姿容,但是乍相见时,便让他觉得心灵无比的宁静与安祥,仿佛再深的疲惫倦怠,甚至戾气与矛盾都能在她两汪清潭中得到平复。让他如此渴望接近,渴望与她的再度相逢。
    他开始烦燥起来,想见她的念头一起,便如涌动的潮水般泛滥起来,猛烈而真切。
    他挥了挥手,冷冷地道:“把排程表留着,你下去吧。”
    “是,总裁。”张小姐暗暗松了口气,放下文件夹,转身快速离开。
    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梁氏企业旗下鼎城建设公司曾提出过郊环北广场附近的商业娱乐区的承建招标书,或许他可以借此与她接触。
    他立即按下桌上的电话:“张秘书,约鼎城建设公司,商讨关于北环商业区承建一案,请梁氏总经理梁立群先生亲自出席,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来。另外……”他突然顿住,他该怎么说,难道他可以说请梁总带好秘书吗?他突然不确定起来,他不知道梁立群会不会带她一起来。
    “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电话那边端来秘书小姐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有,去办吧!”他切断了电话,却开始怀疑今天真正地目的是否能够达成。他想,这对梁氏应该是个不小的工程,但梁立群如果不仅仅只有一个秘书呢?或者他没有带秘书出门的习惯呢?又或者他不愿意有太多的人知道她呢?会吗?梁立群对她的保护和照顾似乎并不仅是老板与雇员如此简单。那天当他抱起倒下的她上楼后,梁立群与应家的家庭医生顾明一同出现在房间,而他竟然有勇气开口向他要人,虽然他说的是如此的婉转,但足以让他明白他的意思,可见他们之间并非那么单纯。种种的猜测和疑虑涌上心头,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没有把握。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手上的腕表,焦燥不安的等待和期盼着,种种思绪沉沉的堆压在心头。
    直到他终于接到张秘书的电话:“总裁,梁总经理及鼎城建设的人已到齐,现在正在第一会议室,另外,我也已经请负责此次投标案的陈经理过去了,请问您现在要去吗?”
    “好。”他回答道。
    他和张秘书一起来到会议室门口,张秘书缓缓推开门,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暗暗提口气,一步跨进了会议室。
    “应总裁!”坐在里面的人随着他的到来,都站起来表示尊敬。
    他看到江芷凌也站了起来,可她并不象其他的人一样看着他,她低着头,就象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低着头,安静的、默默的站着,不发一言,他可以确定她没有开口叫他。
    梁立群看着应天兆怪异的反应,他自进来后就一直盯着芷凌,那样毫不掩饰,毫不避讳。自从那天应天兆毅然拒绝把晕倒的芷凌交给他开始,他就知道应天兆对芷凌已经过份感兴趣了,应天兆虽不是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但在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而且他对待被他抛弃的女人是出了名的冷酷绝情,就算对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他怎能让芷凌受这样的伤害。看今天应天兆的反应,他真后悔狠了,怎么会让芷凌一起来了呢?
    “应总裁,可以开始了吗?”他开口提醒他。
    “好,各位请坐!”应天兆收回了盯着江芷凌的目光,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下,略微抬头询问旁边的一位经理人:“陈经理,这个案子是由你负责的吗?”
    “是的,总裁。”陈经理连忙回答。
    “好,那你们开始吧。”应天兆示意。
    “各位,此次是我们龙煌集团的一级招标,内容是郊环北广场附近,两幢二十八层商业双子大厦,及周边近十栋群楼的建造,光占地就近三万平米,集商业购物、悠闲娱乐于一体,希望梁氏企业以及鼎城建设能拿出你们最大的合作诚意,来完成这次招标……”陈经理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商场上的套话,而应天兆似乎完全没有听他的经理在说些什么,他整个人靠在软软的椅背上,十指交叉握在胸前,看着芷凌将一份份资料有条不紊的交给梁立群,并在他耳边小声的提示着些什么。他忽然非常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
    “对不起,打断一下。”他站起来离开椅子,走向梁立群。“梁总经理,我看不必谈了,只要你能够说服你的秘书――江芷凌小姐加盟本集团,这个案子就可以交给你们,并且在价格上,我可以让你十倍,如何?”
    江芷凌霍然抬头看着应天兆,只见他一副势在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冷酷骄傲,他把别人都当成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筹码,他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吗?她真是觉得可笑的很,这算什么?她该为他对她的在意感到自豪,还是为他居然如此看轻她而感到悲哀?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值钱,还在这样的场合被人当场拍卖,真是太可笑了。
    梁立群深深吸一口气,他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应总裁,这我恐怕没办法答应你!假如真的因为这样而没办法与贵集团合作,我只能说非常遗憾。因为这得由芷凌她自己决定,如果她决定离开梁氏,我绝不会横加阻拦,同样,如果她决定留下,我也确定我非常欢迎。而且我觉得你这样说,会伤了她的自尊。因为她是自由的,并不受任何人控制。”
    芷凌闻言,立刻涌上一股热流,让她觉得很温暖,她感激的看着梁立群:“谢谢你!”
    应天兆面向芷凌,抓住她单薄的双肩,扳过她的身子直直的对上她的视线,“听着!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要你!明白了吗?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因为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最好想清楚!另外……”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我想,你们都不希望梁氏从此消失吧?!”
    “你,你威胁我?!”芷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不会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吧?”应天兆扔出的话,无疑是颗平空的响雷,炸的每个人都还未缓过神来。堂堂龙煌集团的总裁,为一个女人而已,何需要用这种方式!
    “你,你――”芷凌居然无语对他。
    “梁总经理,希望你也能明白!你应该非常了解我,我从来说到做到!”应天兆的眼底征服的欲望象一片涌动着的风暴,那种强烈的霸气和占有欲,看得每个人都不寒而颤:“我给你24小时,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江芷凌小姐没有出现在应家庄园,你就等着你祖辈好不容易创立积攒下来的产业,在你手里消失吧!希望你到时候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室空前的寂静,以及一群已经怔住的人。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返回列表